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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月姬】片刻间隙

2023-05-01 19:58:05 来源:哔哩哔哩

爱尔奎特收起了不知哪里掏出来的白板。老实说,就算她好像很努力讲解了一堆类似“死徒”,“真祖”的字眼,远野志贵也并没有完全理解现状。

总之会有怪物来追杀如今藏身在酒店顶层的爱尔奎特。


(相关资料图)

总之自己答应了要保护曾被自己杀死的这个名叫爱尔奎特的女人。

总之,自己不管怎样都必定会违背和那位老师的约定。

远野觉得,自己似乎只要能理解这些理由就够了。没有把所有事实都理一遍,找出什么真相的理由。

他只是好像没搞清楚现状一样盯着那个不久前还毫无防备心地在自己面前呼呼大睡,在皎洁的月光下几乎不会“死亡”的女人。

即使没有那时的狂热躁动,远野也还是总有种被她所牵引的幻觉。

没有打开窗户的室内有些闷热,华贵的大灯把室内照得温暖又疲倦。密闭的错觉让人不禁会认为有特殊的香气在蔓延。

从来没有如此明确地认识到“这是只有两人独处的地方”的时候。

爱尔奎特无聊似的把玩着桌子上用作装饰的牛顿摆,赤红的眼瞳微微跟着撞起又停下的小球移动。白色羊毛衫跟着她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这个非人类的生物,鲜明确实地,充满生命地活着。

对远野志贵来说,恶心又充满魅惑。

——她是不是说过,她的眼睛能让人神魂颠倒?

大脑里想着这样的事,单纯出于好奇的心态,透过魔眼杀可以看向那对赤红的血色眼瞳。

眼镜稍微有些滑下鼻梁。

视野中既有规矩又整洁的表面,又有完全没有规律地昭示着万物的“死”的浅层。

世间当然不存在不会死的东西。这是远野从小就接触到的真相。就连几乎不能被杀死的真祖爱尔奎特,也像被随便摔碎的陶胚一样被自己彻底杀了。

所以,远野不理解奇迹。在死的概念下,万物的表面都一定有数不尽的疤痕,疤痕交错出疙瘩。只是无意划破那些丑疤痕,东西就一定会坏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不存在不会死的“奇迹”。

——然而爱尔奎特的眼睛没有死线。

她沉稳又聪明。当然,作为一个活了那么久的吸血鬼,她肯定有足够的时间变成这样…但有时候,她也真的很笨,不懂玩笑…

好比说,世界上哪会真的有人涨红了脸也那么可爱地问“你是在笑我吗?志贵?”的人。或许只有爱尔奎特一个人了吧。

爱尔奎特的眼睛反射出她内心世界这样的特质。

就好像不用说也一定被公认的常理在她的身上已经失去了那股理所当然一样。面对着这样的存在,自己好像也变得异样了起来。

说着“既然做得到那就试试啊”,就真的把刀子插进死之线里,毫无阻力地划开。只是因为能做所以做了,远野浅浅地觉得,这不是什么能被责备的事。

这一点和单纯出于好奇就剖开蚂蚁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同。

远野在脑内反刍着就在昨天发生的事。

白色的女人在他眼里是那么近乎完美。

所以靠近她并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渴求她不需要什么理由。

就算之后会后悔,但总之还是先拆开看看吧。

远野就算失去了当时的狂热,也隐约地能理解分解那个完美的生物时的快意。

——这才是最让他自己厌恶的地方。

他明明更希望把爱尔奎特当做一个人,而不是某种远观的雕塑。他明明是这么期待的。

但她身上的气息和那隐隐约约的死之线却让远野志贵只能像个野兽一样把她破坏掉。

半边视野的死之世界让大脑开始疼起来。

推了推眼镜,视野恢复了正常。

爱尔奎特只是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地玩着些什么,她好像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又好像对什么都感到怀念。

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流,无言的气氛却让人安心。

——要是能普通地和这个叫爱尔奎特的女孩相遇就好了。

远野志贵是这么想的。

这时他看到爱尔奎特的视线正对着自己这边。眼神就和她把玩牛顿摆的时候一样。或许她对人类的态度和那些精妙的机器没什么区别。

“才不是这么回事哦,志贵?”

爱尔奎特好像有点生气,撅起了嘴。听她的语气,就像不满怎么都不会做简单的加法的小孩一样。

“我啊,按理说应该恨志贵的吧。现在想来也还是觉得应该这样才对吧。”

她直直看向志贵的眼睛,好像期待他会回应“对啊”的赞同一样。

不过作为凶手,远野没有这种似乎有些病态的豁达。

爱尔奎特走了过去,靠近远野坐了下来。他们的手臂贴在一起,交换着热量。

“但我好像最后也没有复仇哦?我果然还是觉得,最后能幸福地死在喜欢的人怀里,比起争斗而死要好的多。”

不会死的生物微笑着说着死的话题。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女人。世界上能杀掉你的人除了我还有谁?而且,只要过了今晚就万事大吉了吧。作恶的只有一个吸血鬼而已吧?”

“……”

“?”

“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终于还是想起来自己也是吸血鬼的事实了吗?这下严谨来说是有两只吸血鬼啦。”

远野开起笨拙的玩笑。

不过确实是吸血鬼的爱尔奎特不觉得好笑是正常的。

“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吸你的血了哦志贵。做成你们人类电影里的干尸甩在我睡觉的棺材旁边那种。”

爱尔奎特像猫一样生起气来,果然就会这样。

“你还看过电影?”

“虽然我想说我有这些知识所以知道,但拜某人所赐我还真的看过呢。”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你适应不了现代的生活呢。”

“……果然你会这么说。”

远野悄悄瞟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爱尔奎特,发现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

“我是说你就只会说些让我开心的话啦!”

“喂喂别说着就打我的背啊!真祖一拳能把水泥墙捶烂的吧?!话说回来我说的话又哪里有问题啊!”

容易生气的真祖收起拳头,视线撇向一边。

“…不过说到吸血,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我都挺窝囊的呢。”

听她的说法,她似乎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听上去可不是个能带来美妙回忆的事情。

“那可就真是笨蛋女人和笨蛋志贵了。”

顺带一提,远野说到“shiki”的时候是捏着鼻子模仿爱尔奎特的声音说的。

“就算是模仿我也不是这么叫你的吧!”

但她似乎真的开始怀疑平时自己叫远野的时候是不是这么娇得发麻的语气,再次把刚收起的拳头敲在鬼畜眼镜男的背上。只不过这次很明显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而已。

“真的这么觉得我笨蛋的话,到时候我消失了,你哭鼻子的话可会被我笑的哦?”

爱尔奎特说着某种开玩笑的话,但内容却很奇怪。

“……”

或许这不是笑笑就能过去的事。

毕竟远野从遇见她的时候开始,就不想再找不到她了。

“那样的话我就会一直找你。不管你怎么消失,只要看到那个身上一条线都没有的笨蛋就没问题了吧?”

明明现在两人就靠在一起,却聊着好像相隔很远的事。

言语之外,两人靠在一起的身体,踏实的触感和温暖的体温似乎都在交流不可言说的感受。

“那还真是怨念深重,怎么都摆脱不了啊,志贵。”

爱尔奎特与其说在抱怨,倒不如说在嗟叹达成不了的事实。不觉间,她无自知地把头靠在了远野的肩上。

“…爱尔奎特,你是不是还有很多没告诉我的事?”

“为什么这么问?”靠在远野肩头的爱尔奎特没有看向他,只是像窝在被窝里的小猫一样习惯性地回答着。她不期待远野能了解什么真相。

因为她知道远野也是这样认为的。

从这里开始,从杀掉自己开始,从自己要求他帮忙开始,从打败弗洛夫开始,从罗夏和远野四季开始。

从头到尾远野志贵都不需要知道多余的真相。爱尔奎特不希望他知道,他也不期望知道。

七夜的事,远野的事,那个女仆的事,尼禄的事,甚至包括自己,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的过去——以及未来。

“那是因为……”

“因为呢,我是吸血鬼真祖,是盖亚的女儿……最重要的是,是可爱的代表月的少女哦。”

她以开朗的声音自夸着。

说白了只是放弃了向他解释的机会而已。

只是有许多一定要和他说的事,有许多一定要从他那里听到的话语而已。

好比被罗夏杀死的时候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好比说自己消失后他会怎样。

好比说害怕他真的讨厌那时被吸血冲动控制的自己怎么办。

只是知道就好。

不会像常人一样,得到这样的机会就肯定会得寸进尺,想改变什么,想逆转局面。

至于特异点之类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考虑。

因为不用说也一定被公认的常理在她的身上已经失去了那股理所当然。

她只是想在此时了解某些事实,然后就回到原本的轨道而已。

吸血鬼单纯地思考着类似的事情。

感受着少年可靠的体温,她不知不觉间像公主一样睡去了。

等少女再次醒来时,她自己一人躺在了沙发上。少年已经不见了。

房间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房间已经开始变热了。

十七处还是剧痛难耐。

她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她往已经遍布热量和鲜血的走廊奔去。

脸上依然是被那个笨蛋污蔑为天然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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